『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去请七娘。”
李渊轻声对身后的人说道,以溪点头缓缓退下去。
底下的人目光各异,却都对此沉默。今日能来,就代表着这些人能接受,他日再昭告天下的时候,也不用怕身边之人起二心。
毕竟这是他与七娘的事,如何做是他与七娘的事,如何取舍却是这些人的事。
卫七七过来的时候,宾客已经坐满院子。
今日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的确对得起黄道吉日。
她深呼吸,想到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不免多了几分紧张。
见到她过来,李渊上前几步去迎她。两个人肩并肩的来到最前方。
“承蒙今日众位来参加李渊的及冠礼,卫七七在此谢过各位。”
她率先说出口,朝着底下的人行礼。
有些人差点就伸手站起来,谁也没想到还能承了卫娘子的礼。
接着冠礼开始。
鼓声响起,三声结束,众人不再交头接耳,缓慢肃静下来。
蒋世平上前,对着众人拱手行礼:“今日为我后辈李氏之子李渊吉日加冠。”
【有云:夫礼,始于冠。
内心修德,外被礼文。既以修德,又以正容。】
蒋世平开场词念完,李渊对着牌位跪下来,双手平于下巴双手交成礼,露出那双清冷的目光。
后人递上托盘,托盘里是用麻布做的黑布冠,蒋世平接过来双手捧起,往李渊头上放置。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李渊带着那麻布做的冠,缓缓对着牌位磕一个头。
再起身。
蒋世平取下冠礼,放置托盘,后又有一人,将手中兽皮所作冠呈上来。
蒋世平接过来。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寿胡福。】
皮牟带上,李渊再次叩拜。
最后递上来一玉冠。
那玉冠在阳光下流淌着温润的色泽,静静地放置在黑托盘中,格外的显眼。
蒋世平接过来的时候,还看到玉冠上有字。
忍不住仔细多看了两眼。
随即有些诧异地望向卫七七。
静默片刻后,拿起玉冠给李渊当场束冠。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威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渊,回水也。水出地而不流,命渊水。河水攸攸,乃君子所攸往。
故今日取字,子攸。”
“吉日加冠,礼成——”
听到这表字,李渊猛的抬头看向身旁的卫七七。
卫七七对上他目光,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后退一步。
半晌后李渊才收手,垂着眼眸站起身来。
手底下的人见礼成,都松了口气,赶紧麻利地开始布置宴席。
酒与酒杯先呈上来,杯子先递到李渊手中,他接过来,先是敬了身旁的蒋世平。
“谢舅舅今日为子攸成加冠礼。”
他神色恭敬,蒋世平连忙举杯两人碰杯后,李渊一饮而尽。
今日在场的,李渊都要一一去敬酒,喝多少单凭酒量。
他回头,伸向卫七七手,嘴角噙笑,静默着站在那儿不言语。
许是日头太好,卫七七心头一颤,后将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进李渊手心。
她目光垂着半刻后才缓慢抬头看向众人。
李渊察觉到她的情况,等她准备好,才交着手并肩走下来,与九岚等人一一敬酒。
这杯酒乃九岚首次受李渊的,她眸中闪过几分难以言喻的情绪,不过很快又压下来。
对着二人一挑眉,饮尽杯中的酒。
后面一个接着一个,等这场及冠礼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卫七七和蒋世平作为主家方,尽职尽责地送走一干人等。
今日李渊喝的够多,正倒在座椅里没法起身。连眼神都不甚清明。
来到蒋世平跟前,卫七七真心实意地道谢:“今日,实在是感谢你。”
蒋世平摆摆手,他看向李渊:“他做人做事,唯有这一个抹不掉的痕迹。”
“这件事迟早大白于天下,你们还是早日做好准备。”
事已至此言尽于此,蒋世平说罢点头后便离开。
卫七七送走最后一个人,叶元欣才上前,以溪以柳早已经将今日收的礼品一一清点入库。
身边只剩下叶元欣一人。
她上前:“主子,要叫两个人扶城主进屋吗?”
卫七七回头看去,李渊的确不清醒,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没办法扶好他,还可能两个人都摔了。还不若让两个人送人进去。
李渊被安置在他自己的屋里,卫七七抬手让众人退下。
上前准备将李渊头上那有些沉的玉冠给拆下来。
她刚动,李渊就睁开眼。
眼中的迷乱让他聚焦好一会儿才看到卫七七。他伸手抓住卫七七伸过来的手,放在手边亲了一口。
“七娘。”
“在呢,刚来的路上我让人煮了解酒汤,你等会儿喝了就没有那么不舒服。”
她语气平和,在灯火润色下,格外的温柔。
“不喝鸡矢藤。”
说着,将卫七七那只被抓住的胳膊也给一起抱在怀里,让她一个趔趄。
“什么?”
“不喝鸡矢藤。”
这次说的更清楚,也让她哭笑不得起来,
“不是……你不喜欢鸡矢藤啊?”
李渊摇摇头,眉头锁紧都不愿意挣开一会儿。
“像鸡粪。”
“那你每次都喝干净。”
卫七七实在是忍不住,她咧开嘴笑起来。太好笑了,怎么会这么好笑。
“这次煮的是醒酒汤,不是消食的鸡矢藤。”
她刚说完,李渊眉头立马舒展。
这外放的情绪让卫七七实在是忍俊不禁。李渊从长开后,就没怎么在她跟前这么幼稚过。
没成想一次醉酒竟然让她看到这么有趣的一面。
到底是弱冠,还太年轻。
刚把手抽出来,李渊就翻身起来。
见迷迷瞪瞪的起身,卫七七疑惑,“可是要寻什么东西?”
李渊摇摇头,随后开始解身上的衣裳来。
手错开好几次,才勉强拉开外衫。
脱了外衫又脱了一层。
夏日穿的单薄,拢共就三层薄薄的衣衫,他一下子脱了两件,就剩下薄薄的里衣贴在身上。
底下的风光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