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平安村总共有两百来户人家,最后只有五十户人家获得了租种田地的资格。
江叔安将这些人聚集起来,让他们挨个在租种田地的契书上签字画押,并将他们每家分到的田地大小和位置说清楚。
至于那些没有分到田地的人家,就只能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
他们之中有人不满,可也不敢吭声,毕竟江将军就在那里站着呢,谁敢去跟他说一句抱怨的话?就江将军那脾气,分分钟就能把人拍到泥地里面去。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接过租地契书后,激动得老泪纵横,直接就冲着江叔安跪了下去。
“将军,谢谢!”
他们家是军户,家中男子只要年满十二,就会被军队征去。
老人自己就是从过军的,在军营中以待便是二十年,后来是因为受伤才退了下来。
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年战死沙场,连个尸体都没能捡回来,被带回来的只有写着他大儿子名字的一块铭牌。
他小儿子前两年也在跟敌国的战斗中受伤,整条右臂都被砍断,侥幸保住一条小命,但人却成了残废。
如今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得靠着他和老伴儿操持,老两口加在一起都有一百二十岁了,身体远不如那些壮劳力,要让他们去开荒的话,怕是一条命都得折进去。
也正因为考虑到他们家没有壮劳力可以去开荒,江叔安才分给他们家两亩田地,让他们老两口去耕种。
都是上等的良田,种起来并不费什么事儿,老两口自己就能搞定。
其实整个平安村里的村民全都是军户,也只有军户才会随军。
军户不同于普通户籍,一旦上了军户,那就代表家中世世代代的男子只要年满十二岁,都必须去参军,若拒绝入军的,一律以逃兵论处。
在军营里面,逃兵一旦抓住就是一死。
这些军户们的家境都不怎么好,当然,要是家境好的话,也不至于沦落成为军户。
像老人那样一家男人都战死的情况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家等于是绝户,已经没有了继续成为军户的资格,若遇上那种心肠硬的将领,会直接将他们当成私奴给卖了,省得留在军中浪费口粮。
好在他们遇上的事江叔安,这位江将军虽然凶了点,可心地很好,对手底下的人非常宽厚。
像刚才那位老人,即便家里已经没有男人在军营里从军,江将军不仅不会把他们卖掉,还分给他们田地,让他们好生地过日子。
江叔安让老人起来,他说:“这一百亩地并非我所有,是我闺女听说平安村里的人日子不好过,主动把田地租给你们耕种,你们要谢的话,就去谢我闺女吧。”
老人双手作揖,颤颤巍巍地说道:“您闺女真是活菩萨,救了咱们一家老小的命啊!”
听人夸自己闺女,江叔安觉得比自己被夸了还要高兴。
他咧嘴笑道:“我闺女一直想来平安村看看,过两天我就带她过来,到时候你可以当面向她道谢。”
“好,我肯定要好好地感谢她。”
安排好了租种田地的事情后,江叔安骑着马回到云山村。
粮食种子官府都定额配发,这个不用江叔安操心。
那些分到土地的人家在领到官府配发的粮食种子后,便抓紧时间去耕种了,他们得抓住春耕的尾巴,尽快把秧苗播撒下去。
由于这些良田来得格外不易,种地的人自然也是格外珍惜,即便田地距离平安村要走挺长一段路,他们依旧坚持每天都要去田地里看看,施肥浇水拔草,伺候得无比精心。
种地的事情江微微没有去管,毕竟医馆里的事情就够她忙的了。
最近有不少人看重健康堂里的轮椅,打探轮椅能不能卖?
主要是那些家中有腿脚不便的病人或者老人的,想要买上一两张这种可折叠轮椅,放在家里能让病人或者老人方便行动。
健康堂里的轮椅只能租不能卖,不过顾斐却从中看到了一点商机。
他发起了一次订购的活动,但凡是想要订购折叠轮椅的人,只要在他这里缴纳三百文的订金,并留下名字和住址,就能在十天后来健康堂取货。
第一天他就收到了二十五个订单。
顾斐拿着这些订单去找村里的陈木匠,让他们继续制作折叠轮椅。
他从陈木匠这里购买折叠轮椅的价格是三百文钱,转手卖出去的话是八百文钱,可以从中净赚五百文。
他把这事跟江微微说了。
江微微叹息:“就连卖轮椅都比治病赚钱。”
她看一个病人也就五文钱的诊金,也就是说,她要看一百个病人,才能赚到一辆轮椅的利润。
想想都觉得挺心酸的。
顾斐好笑地看着她:“那让你改行去卖轮椅,你乐意吗?”
江微微毫不犹豫地摇头表示不乐意。
虽说给人治病赚不了太多钱,但系统能够奖励积分啊!
一个积分就是十两雪花银呢!
今天老虞头又出现在了健康堂的门口。
这次他没有摔倒,但且因为迷路在健康堂门口转了好几圈。
楼老头发现了老虞头,便让小风去把人请到窝棚里面坐着歇会儿。
老虞头的年纪跟楼老头差不多,但老虞头因为脑子不记事,没办法照顾自己,所以身上总是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乍一看去很像个老叫花子。
相比之下,楼老头就干净多了。
正好这会儿没人来卖山货,楼老头便跟老虞头拉家常。
老虞头脑子里面什么都不记得了,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前言不搭后语。
好在楼老头很有耐心,就算是鸡同鸭讲,也还是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老虞头的孙子找了过来。
老虞头的孙子名叫虞帐灯,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生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但因为生活的负担太重,让他看起来很没精神。
他一路找来的时候,满脸的焦躁不安,直到看见安然无恙的老虞头时,他脸上的不安才散去,但焦躁却依旧还在。
他强忍着怒气,问道:“爷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谁啊?”
虞帐灯说:“我是你孙子。”
“你才不是我孙子,我根本就没有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