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哑叔起初还将信将疑,猫熊再怎么和善也还是熊啊!怎么能跟它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呢?万一它忽然发狂伤人咋办?
后来看到猫熊跟江微微相处得非常融洽,无论江微微怎么摸它揉它,猫熊都不反抗的样子,哑叔这才渐渐放下心来,不过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黑板,用白粉笔在上面写字。
这黑板是他自己做的,木板表面刷上黑漆,白粉笔其实是一种白色石头,那石头质地很软,稍一用力就能划出白色的粉末,用来写字倒是很不错。
刷刷几下,他很快写出两行字——
“为何少爷和少夫人会在这里养一只猫熊?”
顾斐大概将他们发现猫熊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遍,末了叹道:“其实我们真正想养的是狗,家里经常会来一些不识趣的人,如果有条狗帮忙看家护院的话,能省去很多麻烦。”
哑叔擦掉小黑板上的字,重新书写,然后将写好的字拿给顾斐看。
“老五经常跟动物打交道,他肯定知道哪里有好狗。”
顾斐看了他一眼:“老五难道也还活着?”
当初他爹手下有很多能人干将,其中有九个人是他爹的心腹,深受他爹的信任。那九个人按照年龄进行排序,哑叔排行第六,大家就叫他老六。
他们九个人各有本事,老六听力敏锐,老五则擅长跟动物打交道。
哑叔点头,然后又在小黑板上写下两行字。
“当初老爷让我们自己选去路,我们都选择了剪掉舌头和砍掉手指,所以我们九个人都还活着。”
顾斐问:“你能联系上他们吗?”
哑叔又在小黑板上写下一行字
“我只知道老五在定鹰堡,其他人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九个人在老爷死后,就分散到了各处,隐姓埋名,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
哑叔跟老五关系好,当初分别之际,他们两人私下里交换了彼此的联络方式,每年至少都会写一封信给对方,以此来报平安。
顾斐又问:“联系老五不会暴露你们的行踪吧?”
哑叔写下两个字:“不会。”
“那就好,联络老五的事情交给你去办吧,有消息了就告诉我。”
哑叔点头表示没问题。
顾斐和江微微并未在嵌雪山庄停留太久,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忙活,他们辞别哑叔后,驾着驴车返回云山村。
顾斐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县衙后不久,另外两个人就找上了新县令。
那两个人分别是江叔安和骆东树。
江叔安穿着粗布短衣和袄子,头上戴着竹编斗笠,腰间佩剑,身姿挺拔。
若江微微此时在场的话,肯定能一眼认出来,刚才在回春堂门口帮助他威胁乌大夫的中年汉子就是他!
江叔安和骆东树进入县衙,见到了刚刚到任的新县令。
钟殊然刚换上官服,原本略显清瘦的身材,在穿上官服之后,立刻就变得威严起来。
他让小童给江叔安和骆东树上了茶。
“二位是早就已经到了九曲县吗?”
江叔安颔首道:“嗯,我们在收到天子传来的密信后,就立即动身出发,年前我们就已经抵达九曲县。原本我们以为还要等到上元节后才能见到你,没曾想到你居然提前到了,想必你这一路应该是日夜兼程,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吧?”
钟殊然笑了下:“为天子办事,自然是要高速高效,凉山关如今还好吧?”
“托天子的福,一切安好。”
双方你来我往地寒暄了一番。
最后是钟殊然主动提到了正事:“天子这次特意命我来担任九曲县的县令,是有特殊任务的,第一个任务是希望我能在本地征粮,夏汛来临之前至少要征集到两万石粮食,这些粮食将有你们运送到凉山关的军营。”
“这第二个任务嘛,就是组织人手开荒,扩展九曲县的辖区,将凉山关将士们的家属都迁到九曲县内,以后在九曲县内扎根生活。开荒的事宜我就着手安排,但在此之前,你得把将士们的家属数量告诉我,最好能有个花名册,方便我们县衙登记造册。”
“最后一个任务比较危险,西沙那边可能已经知道咱们要动手打仗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想必会派遣探子来咱们这边打探消息,翻过凉山关就是九曲县,那些探子很可能会躲到这里来。这段时间里,你们得多费些心神,若是看到疑似探子的人,务必要抓起来。记得要抓活口,抓到人后请交给我,我会想办法从他们口中撬出其他探子的消息,这样能省去咱们不少的功夫。”
江叔安认真听完,点头应下:“嗯,我知道了。”
他之前收到天子传来的密信,可能是为了防止被人中途拦截,所以信中内容极其简短,只说天子会派遣钟殊然前来担任九曲县的新县令,届时希望江叔安能够配合钟殊然办差,至于差事的具体内容,江叔安是直到现在才从钟殊然口中得知的。
谈完正事,钟殊然忽地话锋一转,含笑问道:“听闻将军是九曲县人氏?你在本地可有家人?”
一说到闲话,江叔安就一改刚才的严肃认真,往后一靠,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可能没有家人?”
“那你可否要回家去看看亲人?”
“刚才我经过回春堂门口的时候,碰巧遇见我闺女了,她如今长得可水灵了!”江叔安咧开嘴,笑得一脸嘚瑟。
钟殊然听他提及回春堂,便顺势说了句:“刚才有人来报案,说是回春堂卖假药,还抓了个大夫,我正准备去提审疑犯,将军要不要跟去看看?”
江叔安正好闲着无事,便顺嘴应下:“行啊!”
等他们到达牢房,江叔安见到乌大夫那张脸,不由得笑开了。
“哟,这不是乌大夫吗?上午才刚刚见过,没想到现在又见面了啊。”
乌大夫一下子没认出来他是谁:“你是?”
江叔安拍了拍腰间佩剑:“你就算不记得我了,也该记得我这把剑吧?今早它还跟你打过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