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聂辞回过头,身后的女人身材高挑,气质优雅,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与此同时,梁步欣也在打量着她。
没想到,小姑娘这么漂亮,而且眼神特别清澈明亮,是个心思清明的。
她微笑,看来那位的眼光不错。
聂辞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于是马上正色,“王太太您好,我是来找王画家,这是我的名片。”
她将名片双手奉上,梁步欣接了过来,“……聂辞。”
关于王画家的画作,一直都是交给老婆打理的,所以聂辞也顺便了解了一下他老婆的资料。
人近中年的王太太,保养得特别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而且她之前是混模特儿圈的,气质自然不俗。
梁步欣一笑,“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梁步欣,你叫我名字就好。既然是来找他的,那就进去聊,别在这里站着了。”
聂辞喜出望外,嘴甜道:“谢谢步欣姐!”
梁步欣对聂辞印象很好,带着她走进家门,王肆一回头就看到了她,随即黑了脸,“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
聂辞只能装傻赔笑,着实是有点尴尬。
梁步欣朝他那边瞥了眼,笑容变淡,气势不减,“我带她进来的。”
王肆抓了抓短发,“你、你理她干嘛啊?你不知道,我的那幅宝贝就是她给损坏的!”提起这事来,王肆都还咬牙切齿的。
聂辞忙道:“王先生,这件事错的确在我,所以我今天就是来跟您道歉的,顺便再谈谈那幅画的赔偿问题……”
“那是钱的问题吗?这关乎我整个绘画生涯!你知道什么叫代表作?知道有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未必能有代表自己的作品!”
他越说越激动,作势又要去赶聂辞,“你走!马上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梁步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丈夫,“差不多就行了,王小四,你也好意思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她上前,直接就把聂辞扯过来护在身后,聂辞松口气的同时,感激地道谢:“谢谢步欣姐。”
梁步欣回头朝她安抚地笑笑,再调转视线看向丈夫时,神情又冷了下来,“王小四,你后期的创作水平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到底是你进入瓶颈期,而《鹿》恰好是你最后一幅尚有些灵气的作品,你以封笔做噱头,它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就顺理成章成了你的代表作。”
聂辞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隐情!
不过,当她的面提这些真的可以吗?
论亲疏远近,自然是人家夫妻的关系亲近,可梁步欣压根就没打算隐瞒,直接把她丈夫的老底给掀了。
要知道,她要是把上述这些话“卖”给媒体,别说是画钱不用赔了,她还能狠赚一笔呢!
王肆被她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时盯着聂辞,表情焦急,“老婆,你……你提这些做什么?”
“提醒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得过且过。”
梁步欣不再看他,而是对着聂辞笑了笑,“聂小姐,你也不必太内疚,他这么折腾并不是因为心疼的这幅画,而是被迫要面对自己江郎才尽的事实,所以不开心。”
“……”
聂辞是真的搞不懂了。
当着画家本人的面说出这么残忍的事实,真的没关系吗??
要知道对于创作者来说,灵感枯竭再也无法创作,就跟普通人病入膏肓差不多。
王画家就算不要面子也要自尊的吧?
“呃,步欣姐,做错了事就得认,不管王画家自身有什么原因,那都不是我逃避的借口。”她主动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这里是二百万的赔偿款,我知道肯定远远不及画的本身价值,但这也是我目前能承受的。如果还不够,步欣姐就说个数,剩下的我马上打欠条,可以算利息,我定期还。”
梁步欣听着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丰富,眼里也盈满笑意。
王肆哼了声,“当我没见过钱啊?艺术是无价的!区区二百万就想……”
梁步欣:“闭嘴。”
王肆:“……哦。”
聂辞在一边看得明白,王画家不管对外有多大的脾气,却是个惧内的。
梁步欣比聂辞要高出大半个头,她盯着聂辞,轻笑道:“所以,赔偿的钱,都是你自己的?”
“嗯。”聂辞如实道:“我的全部积蓄。”
“呵呵,可是据我所知,这幅画其实并不是你弄坏的。”
聂辞一怔,好奇地看向梁步欣,她是怎么知道的?
王肆的双眼瞪大,“老婆你说什么?不是她?那是谁啊?可小康明明跟我说,就是她啊……”
聂辞挑眉,心下自失一笑。
梁步欣看一眼自己的傻白甜老公,无奈地摇了摇头,“画好端端地挂在康娆的画廊里,又有保安和监控,外部又做了相应的防护措施。你说,聂小姐看着纤细瘦弱的,你说,她要怎么做?”
“呃……”
王肆被问住了。
这些问题早前他并没有想过,不过,他对小康这个小姑娘还是很信任的,她对绘画的热爱,很难让王肆怀疑……
聂辞不得不承认,王太太为人很精明睿智,像这样的小伎俩,根本糊弄不住她。
梁步欣又道:“出事那天,画廊里也不只有聂小姐,还有她的顶头上司,以及上司的姐姐和母亲。据我所知,那天他们三人应该是发生了些不愉快吧?作为唯一的外人,聂小姐当然是要过去拉架的,所以这一来二去,画就成了聂小姐损坏的了……”
聂辞张了张嘴巴,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说得好像是她当时就在现场一样!
难道说,她看了监控?
“什么?!”
王肆没想到事实竟还会有另一个真相!
“老婆,你的意思是,小康一家子就在我的画作前面争吵……”
梁步欣更正:“发生了肢体接触。”
“他们在我的画作前打架?”王肆很难接受这个结果,“他们简直就是……亵渎!对艺术对绘画的亵渎!”
“呃,”聂辞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
好像知道她开口就是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一样,梁步欣温和又不失强势道:“你先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