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梁崇月的眉头微微皱起,连带着殿中众人皆陷入一片长久的沉寂之中。
梁崇月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已经在和系统联络了:
“小狗,你可能感知的到蓉婶婶这病有多严重?”
系统正在宿主殿中品尝着小厨房刚送来的大骨头,自从它和宿主交代过主神被制裁之后,宿主已经许久没让它做过什么事了。
一听宿主有吩咐,它立马放下口中叼着的骨头,精神的站了起来。
“宿主稍等,让我感知一下。”
系统话音刚落,梁崇月就能感觉到有一股电流从脑中传到手上。
不刺痛,但也不太舒服。
好在这股电流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就是系统回复的声音响起。
“宿主,这位婶婶这是肺结核啊,这种病在这个时代是根本不可能痊愈的,也没有强有力的药能够治疗,只能说是缓解他们的症状和痛苦。”
系统说的这些,梁崇月都感知到了,不过她之前只以为是肺炎,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商城里有药物可以治疗,而且价格也不贵,宿主要不要来一个疗程的,我刚翻了说明书,说是一个疗程就能治了。”
系统还是这样的贴心,不用她多说就能帮她早早准备好一切。
“买两个疗程的,放入我的背包里。”
梁崇月想起来李彧安这个肺痨鬼,之前也是这个病,不知道他在哪看的能活到今日也是不易。
从前她不想暴露太多,就没管他,如今李彧安在朝中地位稳固,她既出手救了广陵王妃,若是不管他,不知要被他缠上多久。
“收到,宿主,已经弄好放进背包里了,可以随时取用。”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梁崇月夸赞了一句后,听到它嘻嘻的笑声便将连接挂断了。
“崇月。”
母后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梁崇月这才惊觉已经抓着蓉婶婶的手有些时候了。
梁崇月松开了蓉婶婶的手,听到母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可有法子?”
梁崇月知道母后这是在说什么,这些年来,他给渣爹和母后的那些养生固元的丹药,都是实打实的,能感觉得到效果的,更不必说,前些日子才给了母后一颗百毒不侵丹。
母后和蓉婶婶是同龄人,蓉婶婶脸上带着面纱,眼角的鱼尾纹和斑点却是遮不住的。
这其中定然有这病的缘故,但岁月到底不饶人,两相对比之下,曾经的绝代双姝如今也有了差距。
面对母后的询问,梁崇月垂头沉默了片刻,在别人眼中这是对蓉婶婶这病没救的默认,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都快将那一个疗程的说明书给翻烂了。
若是可以,她想救的定然不止蓉婶婶一个人,今日她出手救了,明日她能解决肺痨病一事便会传扬出去。
得这病的有贵人也有穷人,穷人只会感慨几声,自觉药价昂贵,主动放弃。
可这京中贵人繁多,多的是皇亲贵胄、高门世家,若是家中的顶梁柱得了这病,再多的银两,他们变卖家产也会往外掏,只为能求得一副药留下家里人性命。
“宿主别翻了,这副疗程里所用的药物不只有中药……”
系统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梁崇月也停下了继续翻看的动作。
系统后面的话没讲,但是她也明白,肺结核在这个时代之所以无药可医,归根结底还是存在技术壁垒。
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梁崇月的目光在这些成分上扫过,这些东西不是短时间内她就能造出来的,她空有拯救天下苍生之心,却没有这个能力。
梁崇月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忧伤,下一秒一只瘦削的手就拍在了她的手上,梁崇月抬眸看去,蓉婶婶眼中满是释然的笑:
“这病已有三年了,每日都用那些个苦汤药吊着,吃药比吃饭还多,婶婶早就做好准备,崇月不必忧伤,人都有这天的,婶婶不过是早些过去另一个世界而已。”
蓉婶婶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一点点忧伤,唯有看向身旁站着的赫言庭时,眼中满是不舍:
“我此生最放不下的便是言庭了,他……”
“你就别担心孩子们的事情了,孩子都长大了,你也别太消极,什么事等太医来了再说。”
蓉婶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母后出口打断,梁崇月此时正在关注那一个疗程的药效问题若是直接用会不会对蓉婶婶的身体有影响,并未关注到这些。
被皇后娘娘出口打断,饶是当年再深的交情,赫阮蓉也明白了娘娘的心意。
从前远在云州,她就听闻陛下下旨,镇国公主婚事随她心意,陛下同娘娘都不过多干预,她从前只当是山高路远传过来时传差了,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赫言庭从母妃开始咳嗽起,目光就一直盯在母妃身上,他同母妃从家中出发时,父王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母妃,母妃方才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愧疚,他不是没有看到。
镇国公主是天上最皎洁的明月,陛下与皇后娘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明珠,这世界最优秀的男子也不见得能配得上她,此番被拒绝,他倒是早有准备。
因此听到皇后娘娘出声委婉拒绝,赫言庭也顺着皇后娘娘的话安抚起母妃来:
“母妃放心,儿子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也一定能为母妃找来能医治这病的办法,母妃可不能这样轻言放弃,父王还在等着我们回家呢。”
听到儿子提到夫君,赫阮蓉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只是陛下寿诞在即,她不能在此落泪。
“你们都下去吧,本公主有话要和母后说,蓉婶婶也不是外人就留下一起听吧,云苓出去等着,若是太医来了,便叫他回去吧。”
翊坤宫里谁人不知公主殿下的本事,殿下如此说,大家面上都浮现出了然之色,行过礼后都退下了。
唯有一直跟在蓉婶婶身边的老仆垂着头站在那,不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