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怀孕真不好,成了笼中鸟。外面多热闹,余小枝去不了。
别说出门浪了,她在家里行走起卧都有人跟着,小心翼翼地护着,让她无比心累。
“我没事,不用这么着紧。”余枝看着樱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替她心累。这才刚怀上,到生还早着呢。余枝都怕她们精神绷得太紧会崩溃。
自那天吐过一回后,余枝除了鼻子特别灵敏,闻不得腥味,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樱桃笑笑,“奴婢知道。少夫人,您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听说孕妇吃葡萄好,奴婢给您洗一盘。”嘴上说着知道,依旧我行我素。
樱桃不仅洗了葡萄,还一颗颗细心地剥了皮。这葡萄是花了大价钱从外面买来的,怕坏了,放进冰窖里储存,专门供给余枝这个孕妇,闻九霄都舍不得吃一颗。
那边江妈妈正和大夫一起商量着定食谱,石榴拿着笔记录。
哦,还有贺晓蝶。她什么都不用干,她是保镖。余枝站着她也站,余枝坐着她也坐,保持两步的距离,确保有危险她能瞬间挡在余枝身前……
余枝也是无语了,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危险?余枝心里清楚,这肯定都是闻九霄吩咐的。整个孕期十个月呢,她可不想日日被人围着,什么时候是头?
当初她怀小崽子的时候,风餐露宿,还跟人贩子斗智斗勇,不也好好的吗?小崽子生下来健健康康,又聪明又机灵,哪点比别的孩子差了?
闻九霄却不这样想,他一想起余小枝怀着孩子还杀了那么多海贼,就一阵后怕。所幸没事,要是……他上哪买后悔药去。
他深知,余小枝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指望她自己小心,那是不可能的。江妈妈和丫鬟也不大能劝住她,只能他亲自多盯着了。
为此,他特地和小崽子来了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达成协议:在余小枝怀孕期间,他们父子俩要相亲相爱,携手一起,哄余小枝开心,给余小枝分忧,不让余小枝多操半点心。
闻九霄在前衙忙着公务,恨不得一天能往后面跑八趟。实在抽不出时间,不是还有小崽子吗?课间休息的时候,小崽子就跑回家彩衣娱亲啦!
哦,跟老父亲合作小崽子也提了不少要求,比如,他在学堂干的那件蠢事绝不可以告诉娘。
陈夫子不知从哪淘了一盆盆景,颇为喜欢。还带着他唯一的学生欣赏点评了一番。什么“枝干苍劲虬理,曲折优美,生机盎然”,什么“刚柔并济,古朴端方”,小崽子一点都没感受到,不就是一树杈子吗?连朵花都不开,有啥美的?
既然夫子这么喜欢,那他就帮帮忙,多给浇浇水,说不定它很快就开花了。
只要夫子看不见,小崽子就偷偷浇水。这不就浇多了吗?把根给泡烂了,好好的一盆盆景,彻底成了干树杈了。
“贺晓蝶,我怎么觉得你胖了?”余枝把吃剩的葡萄塞她手里,盯着她的脸,突然说道。
贺晓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胖了一点。”
“什么好像?你就是胖了,脸都圆了。”余枝纠正。
贺晓蝶默了默,看了她一眼,特平淡地道了句,“哦,是胖了。”
边上的石榴等人都扶额了,贺晓蝶怎么胖的,少夫人心里没有数吗?专门给少夫人做的饭,少夫人挑剔,不乐意吃,一多半都进了贺晓蝶的肚子。
不仅贺晓蝶胖了,被余枝哄着替她吃饭的小崽子也胖了。
说起吃饭这事,闻九霄真犯愁。他家枝枝虽然没有再吐了,但胃口变得格外挑剔,特意给她定制的食谱,做出来她都不爱吃。江妈妈和几个丫鬟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她多吃几口。
不会吐,但就是不爱吃。闻九霄哪里舍得逼她吃?已经往京城送信了,让家里给寻摸厨子。
宋义安一回去又被他爹喊过去了,“义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他都派人找他三回了,“县衙就这么忙?”
宋义安脸上带着疲色,垂下眼睑,解释道:“上次衙门伤了好几个,还没养好。大人体恤,位子都给留着,这就造成衙门人手不足,事情还是那么多,干活的人却少了,自然就很忙了。”
家里派奴才去县衙找他三回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呵,家里找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真有事他媳妇早使人跟他说了,既然没有,那定不是什么好事。
宋义安便没有理会,借口衙门事忙,也没有回家。
“爹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既然躲不过去,宋义安就主动问了。
宋家主身形顿了一下,“哦,是这么回事。那什么马家人不是被抓了吗?你二叔舅家表妹的大闺女,前年嫁进了马家。你二叔表妹就这么一个闺女,求到我这,你看能不能给说说情,把人给弄出来?”
宋义安下意识地就皱了眉头,宋家主连忙道:“不是嫡枝,就是个庶子。他姨娘不受宠,他自己也是个安分老实的,马家勾结海贼的事他肯定没参与。”
“爹,这事儿子帮不上忙,儿子没这么大的本事。”宋义安直接回绝。
宋家主却不甘心,“你不能想想办法吗?你二叔难得跟我张一回嘴,他表妹的闺女年初才生下个儿子,还不到一岁,怪可怜的。”
“只把二叔表妹的闺女救出来吗?是不是得把她女婿孩子,连带着那个姨娘一起救出来?”宋义安突然问。
“这……”宋家主面上一喜,“这样最好了,一家人齐齐整整,我跟你二叔也能有个交代。”
宋义安却十分失望,爹跟二叔有交代了,可谁来给他一个交代?这样的事,都抄家了,谁不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生怕沾上一星半点,受了连累?
爹却……他想过他的难处了吗?宋义安心里很难过。
“爹,马家这样算计咱家,您还上赶着救他家的人,您这心胸真宽广!”宋义安嘴角噙着一抹讽刺。
宋家主听着这话有些刺耳,又不好发火,耐着性子道:“这是两回事,我看的是你二叔的面子,到底是亲戚。”
宋义安徐徐摇头,“爹,这忙我真帮不上。再说了,您不是说了吗?二叔表妹的女婿是无辜的,我们大人又不是昏庸之人,他没参与怕什么?若您说的属实,命是能保住的,不过是不能过以前的富贵日子罢了。”
“可是……”
“爹,没有可是。”宋义安打断他的话,特别强势,也特别冷漠,“儿子在衙门就是个小吏,帮不上忙,让您失望了。”
深深地看他爹一眼,“若爹没有其他的吩咐,儿子就回院子了,罗氏病了,儿子去看看他。”
“你……”宋家主不高兴,想到病了的大儿媳,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出其他的话,“去吧,去吧。”
宋家主意兴阑珊地挥着手,心里涌起不安,长子这是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