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荒唐吗?”周如曜皱着脸, 反驳道:“可这明显是最简单的办法啊?我们到时候调查清楚陆曼的行踪,多出现在她身边几次让她观察我们的变化,她肯定会觉得怪异而产生怀疑啊?”
他一边说着, 一边转头看顾之行。
顾之行点头,接着周如曜的话头补充, “也就两天就要去修学旅行了, 你确定你能想出解决方案吗?”
“想不出来不代表就一定要采用一个可行性不高的方案。”李寒山顿了下, 又道:“而且人的性格与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粗劣的模仿和表演只会适得其反。”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好办啊?”周如曜扯了下嘴角,一昂起下巴, 又笑了起来, “不然这样我们现在来抽签, 把名字写纸条上抽签, 怎么样?”
李寒山蹙眉,却没有说话。
顾之行见他不说话,朝着周如曜挑眉示意了下。
周如曜会意,低头翻了翻书包找出了纸笔,没一会儿做出了三个纸团。
他放在手心里晃荡了下,排在手里。
三人一人选了一个纸团。
周如曜最是藏不住事情, 笑眯眯地将纸条展开,“我现在是李寒山了。”
说完话, 他收敛了笑意, 连大剌剌的站姿也变得规矩了不少。
李寒山薄唇抿了下, 道:“顾之行。”
顾之行盯着手里的字条好一会儿,好一会儿,才用尽全力扯出了一个扭曲的笑。
周如曜:“阿行,是我吗?”
顾之行:“很难看出来吗?”
周如曜:“怎么说呢, 怪渗人的。”
顾之行:“……你为什么不说李寒山,他根本没有在努力诠释我。”
两人齐齐看向李寒山。
李寒山沉默几秒,随后冷下了脸,黑眸淡漠,面无表情,薄唇微微翘起一个略显轻佻的弧度。
明明只是改变了表情,但一下子,他身上温和矜贵的气质消散了许多,整个人显出些无机质的冷漠阴戾的
味道来。
周如曜与顾之行久久没说话,盯得李寒山浑身不自在。
李寒山:“怎么了。”
顾之行:“你不对劲。”
周如曜:“原本小说里说你偏执疯狂我还不信,但现在我有点信了。”
李寒山:“……”
不是你们让我这样的吗?
从回忆中抽身而出,李寒山开始为自己轻信他们的主意而后悔,也悄悄地为自己一瞬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的脑子而感到羞愧。
三人就这样,迎着游轮周围的同学的诡异目光上了游轮。
昼行寒冰号规模并不算大,只有九层,四层是客房部,五到八层是各种驻船餐厅以及各种娱乐运动俱乐部和免税店等消费场所,顶层这是甲板运动区。
“4010号,就是这里了。”周如曜刷开房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房间最深处的观景台,硕大的落地窗将外面的景色尽数框好。他行李箱都没拎,三两步跑过去,脸挤在窗上欣赏了起来,“阿行,快来看,这景色好烂!”
顾之行:“……”
她踹了一脚门口的行李箱,“快收拾你的东西。”
李寒山沉默着拎着背包进入舱房,打量了下周围后,随便挑了个房间。
他将行李放进房间,道:“希望在非必要的时间里,我们不要相互打扰。”
周如曜“啧”了声,“干嘛啊,都住进一个地方了,还说这么客套的话。”
他们定了一间含三个房间的套房舱,包含独立卫浴、观景台、客厅。
“就是啊,我们又没逼你。”顾之行顿了下,一脸正经,“我们只是说你一个人住可能被刺杀而已。”
这分明是威胁了。
李寒山微笑了下,正准备说话,却见周如曜走了过来,站到了他身边,露出了一个十分神似的浅淡笑意,“很幽默。”
顾之行嘴巴张开,吐出一连串“粒粒分明”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李寒山:“……”
李寒山道:“现在没有别人。”
“
你现在松懈了,等会儿怎么入戏。”
顾之行一本正经,“你以为校霸是很好当的吗?”
李寒山:“我倒是也没看出来多难。”
顾之行“嘶”了声,十分生气。
周如曜道:“不要小看我们啊!我就问你,如果你是盛怀中学扛把子,你需要维护整个学校的地下秩序,而碰巧你碰到了两个打架的一年级学生,你该怎么办?”
汇报老师?当没看见?
李寒山想了下,决定按照不良少年们的方式回答,“帮对的一方打另一方。”
周如曜没崩住表情,笑了起来,“错!阿行,说你会怎么办?”
顾之行勾了下嘴角,冷笑:“把他们都打一顿,然后收保护费,让他们老实点。”
李寒山:“……?”
你们是维护秩序还是制造混乱?
游轮启动没多少时间,两个年级就分去听安全讲座以及逃生训练了,这是坐游轮必不可少的环节。
逃生训练结束后,学生们自由活动了。
顾之行懒得回房间,便提议去最高层的甲板看风景,其他两人没有意义。
甲板上除了海景看台,还有几家零散分布的游泳俱乐部,以及甲板冲浪跳伞的活动。
不过三人都并不怎么想活动,便挑了个阴凉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多时,男生女生们躁动的起哄声从另一处的冲浪台响起。
顾之行看过去,率先看到穿着冲浪服的女孩踩着冲浪板在浪头旋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湿漉漉的黑发粘连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漂亮的脸上沾染着水珠,弯弯的黑眸里映衬着白色的浪花。
在身边男生女生的欢呼下,她仍然显得波澜不惊,嘴角扬起的笑意愈发引人注目。
顾之行手指点了下膝盖,正想直起身欣赏,却感觉两边肩膀同时被李寒山和周如曜按下来。
顾之行:“……?”
李寒山道:“我的记忆力很好,所以周如曜本子上记得东西,我
还记得。”
顾之行有些茫然,“啊?”
李寒山收起手,从口袋里拿出了耳塞。
顾之行顿时生出了不详的预感,她转头看周如曜。
周如曜翻起了本子,笑得嘴巴弯成了一道大大的弧线。
顾之行:“……”
她一把按住李寒山的手,另一只手狠狠将他手里还没来得及用的一只耳塞抢过来,狠狠投向远处。
李寒山:“……?”
李寒山瞪大眼睛,低声道:“你疯了?干什么啊你?这是你的故事又不是我的?!”
顾之行理直气壮,“我他妈难道没听过你把别的小姑娘按在墙上说别离开的事?”
李寒山:“……”
周如曜站起了身,笑眯眯地走到两人身后,一手按住一个肩膀。
他声音又轻又遥远,“来,一起听,谁也跑不了。”
李寒山:“……”
顾之行:“……”
李寒山眼睛发红地看着顾之行。
顾之行也笑意阴戾地看李寒山。
最后只有周如曜嘶哑的声音传来。
“盛怀中学里,最不该有交集的应该就是顾之行与应采莲,一个是豪门顾家的继承人,淡漠桀骜,随性风流。一个家境小康,柔弱可欺,性子软糯。但应采莲错在和姐姐长得一样,只因一次修学旅行,姐姐冲浪的侧脸引起了顾之行的注意。修学旅行结束,姐姐去往国外求学,而她却被迫成了他身边的小夜莺,每天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大家看着顾之行的百般宠溺和纵容偏爱,谁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有应采莲知道,她在被顾之行磨平爪子当了小嗲精,张嘴喊哥哥,闭嘴抛媚眼,抱着手臂就跺脚。”
周如曜读完后,舔了下嘴巴,显得有点难为情。
但他一看见李寒山和顾之行两张扭曲的脸,立刻又有了动力,继续念道:“时日渐久,应采莲觉得她已经习惯了,直到姐姐归来,她被弃之如履。就在应采莲觉得自己自由时,李寒山——”
李寒山打断了他,“我在本子里没见
到我的名字啊?”
周如曜笑意三分不屑七分揶揄,“应采莲名字太复杂了,所以写你我就画了个圈,圈就是你。”
李寒山:“……”
李寒山无声地崩溃了。
“李寒山却又看上了这只小嗲精,花了大把钱圈养着,只为听她喊哥哥。但好在李寒山虽然本性阴冷偏执,可总也抱着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皮囊不放,她过得比在顾之行身边舒服多了。但就在这时,顾之行却又不甘心了,某天,他拉着她闯进广播站,向全校宣布,应采莲是她的女人。”
周如曜念完长长一串,开始咕嘟咕嘟喝水。
顾之行沉默了下,道:“李寒山,你好这口啊?”
李寒山也沉默了下,道:“你不也好这口。”
顾之行:“……”
周如曜喝完了水,表情舒爽地回去躺着了,道:“依我看,这个女主角你们不接触不就完了,反正在梦里她全程都是被你们这些资本主义逼迫的可怜人。”
顾之行没跟他玩梗,只是沉思几秒,道:“你们就不好奇,小嗲精到底是个什么嗲法吗?”
“我刚刚不是念了,喊哥哥抛媚眼跺脚脚。”
周如曜说起叠词颇有几分恶心人的味道。
李寒山道:“为什么就这就能让我圈养她给她花钱?”
“我怎么知道。”周如曜翻了个白眼,想了下又道:“不过也不一定,我们有钱人的口味很难说的啦,阿行上次捡到一根漂亮的小树枝一路拎着带回公寓裱起来了。”
顾之行看向周如曜,神情冷漠,“你要是不跟我抢我至于裱起来吗?”
周如曜皱着眉头,语气不满,“可那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李寒山:“……”
你们是狗吗?
顾之行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那根树枝是真的很好看,下次你来我家我可以给你玩一下。”
李寒山道:“不了,谢谢。”
“你为什么给他玩不给我玩啊。”周如曜很委屈,又拿出手机戳弄了下,“我拍了照片,你
看了一定不会拒绝的!”
李寒山瞥了眼,下意识道:“好直好光滑。”
顾之行和周如曜都是一愣,随后面上带了些夸赞,似乎在欣赏他的眼光。
李寒山:“……”
不对,自己为什么真的观察了起来,为什么真的夸赞了。这一刻,他在心中开始痛斥自己竟然陷入了他们的思考方式中,同时不断规劝自己的脑子不要沉沦在这无间地狱中。
三人从餐厅吃完饭回到舱房时已经是晚上了,观景台外的海波光粼粼,月光挂在远处,如同这浓稠得化不开的墨色中的留白。
周如曜颇有些疲惫地倒在沙发上,“好累啊,既要躲着艺术部的,还要躲着应采莲,这就跟打游击战似的,受不住了。”
顾之行也累得犯困,躺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好累,距离停泊第一个点还有多少时间啊?”
“没办法,碰到了也只能——”李寒山话音又突然顿住,“本子给我,好像我遗漏了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累死了。”
周如曜用着最后的力气摸着身子,好一会儿才摸出一个本子丢过去。
李寒山接住后立刻低头翻了起来。
顾之行躺在沙发上,有些迷糊了。
周如曜奄奄一息地抬头看向李寒山,“怎么了?”
李寒山放下本子,道:“为什么关于陆曼的内容,只记了十年后的事情,她回来谋划的内容一点也没有。”
周如曜有些疑惑,“你怎么一脸怀疑的表情,放心啦,我不至于现在就让你死。只是我梦里确实大多都是她十年后的事情,接着才是重生,之后反正就是你死了,我也醒了。”
李寒山:“……不至于现在?”
周如曜眨了眨眼,“嘿嘿”笑了起来。
李寒山将本子递过去,深呼了口气,“很奇怪,因为从你的记载和描述里,似乎都没有提到过修学旅行。”
顾之行伸出一只手,扒着沙发背起身,声音断断续续,“有没
有可能,陆曼根本没来?”
李寒山:“……?”
李寒山皱眉,问顾之行,“你没有调查吗?”
顾之行神情奇怪地看向周如曜,“你没查吗?”
周如曜看向李寒山,语气诧异,“这不是你的小说吗,我以为你自己查了。”
李寒山:“……”
你们就这样什么也没查就说是陆曼也在?那他妈他摆了一天的臭脸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三个和尚没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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